景城【催更请长评】

【冰九】念旧【一发完】

即兴小短篇，原著向，私设众多。

排个雷？有轻微虐身和强制情节。

看文图一乐，请勿深究。

【正文】

熙熙攘攘的街头上人头攒动，街口商铺的小贩们热火朝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一片沸沸扬扬的喧嚣热闹氛围。

今日又是一年的中秋佳节日，洛冰河只是冷眼旁观的置身于这一片尘世喧嚣里。他缓慢的眨了眨眼，一时之间竟然觉出了孤寂的情绪来。

“哥哥。”

洛冰河低头看去，一个小姑娘正一手拎着一个和身材极不相称的大竹篮，一手小心翼翼的拽着他的衣裳下摆。

小姑娘见他看来，极其小心的抖了一下，但还是强作镇定的开口了:“大哥哥。”小姑娘松开拉住衣摆的手，指了指那个大竹篮，她的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哥哥，买个月饼吧！”

洛冰河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个装着月饼的大竹篮，最后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把那个篮子的月饼全都给买了下来。

洛冰河拿出了一个月饼来，看着手里这个可以说的上是做工粗糙的东西，他随口咬了一口。

“啧！”洛冰河毫不犹豫的就想扔掉那个篮子，那东西真是甜的发腻，可不知为何他最后还是把那篮子的月饼给留了下来。

他只记得当时那个小姑娘对着他眨巴了下她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然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来，声音里带着蜜糖般的甜来:“哥哥你真好。”

那双眼睛清澈极了，洛冰河恍然间想起自己曾经也是有过那样清澈的一双眼的，只是这双眼睛里的清澈被人给毁了。

洛冰河一时之间竟然记不起那人是谁了，他装似苦恼了一瞬，然后叹息般的念出来了那个名字。

“沈清秋。”

洛冰河踏着漫不经心的步子慢慢的踱进了这个地牢里。地牢里漂浮着一层经久不衰的血腥气，随眼可见斑驳的血印与血痕。层层叠叠的不知覆盖了多少层，不知浸泡过多少人的鲜血，不知留下了多少人的残魂，到处都透着丝丝缕缕的魔气。

在地牢的尽头里挂着一个…人？如果那还可以称之为人的话，那人一身的青衣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现在只剩下了一堆破布似的东西还挂在那具躯体上，破布经过经年累月的被鲜血的滋润已经变成了那种暗沉沉的黑褐色。

可洛冰河知道这人一身青衣的模样时，是怎样的风姿绰约，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风雅绝伦的谦谦君子。

可那人此时蓬头垢面，一身的脏污，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满是密密的伤痕，奄奄一息的被挂在那里，气息微弱的简直快要察觉不到。

还未走近就能闻到那人身上传出来的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可洛冰河似是毫无所觉般的，依旧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慢慢的走近了那人。

洛冰河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昔日的师尊，此时的狼狈模样，甚至是有些微欣赏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可沈清秋就像是当他不存在似的，连个眼角都没有分给他，依旧姿态高傲的如昨昔。

洛冰河的眼神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周身都带着冰冻千里似的寒霜。

洛冰河突然一下子伸手就拽住了沈九的头发，姿态强硬的迫使沈九抬起了头来。

“啊！”沈九吃不住痛的喘息了一声，他慢慢的抬眼看去，随即瞳孔急剧的收缩了一下，本就苍白无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眼眸都因为过于吃惊而微微睁大了，可所有的情绪沈九都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最后他眼里只剩下了那好像永远都不曾改变过的厌恶。

沈九其实打骨子里是有点儿惧怕洛冰河的，只不过他也不知道在这个地牢里待了多久了，起初时洛冰河那个杂种每天都会来折磨他，每天变着花样的来，层出不穷的。

就在他以为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里，他很快就能解脱了的时候，洛冰河却突然不见了。然后就放任了他一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他已经说不出自己有多久没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就好像这偌大的人间里，只剩下了他这一缕无处可去的幽魂，还苟延残喘的存活于这天地不仁的世间里。

洛冰河也不说话，他只是满面怒容的盯着此时的沈九看。他比沈九强，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人，他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只是恍然间又想起了那一件让他意难平的事来。

“呵，师尊。”洛冰河冷笑一声，语调低沉又动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坠深渊:“听说你…”他慢慢的靠近了那人，距离近到就像是一对情人之间的耳语:“听说你闹着寻死，也要见我？”

沈九立马抬起了头来瞪着洛冰河，眼里像有一簇簇的熊熊大火不停的蔓延。可最后这人只是轻轻的喘了一会儿气，极力的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你不就是想要折磨我么？”沈九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用力到嘴角都溢出来了些微的血迹来:“我答应你了。”顿了几秒，沈九语气艰涩的说:“你…你想怎样都行…任何…任何事！”

洛冰河怔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自己像是从里到外的燃起了一把大火，简直是快要把他给烧死了。可随后内心又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来。

何其惜命的沈清秋，那个侧头侧尾、自私无比的小人竟然也会有朝一日的为了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甘愿献出生命，甘愿出卖身体。

可别说这些东西，他却连一丁点儿的怜悯都不曾分给过他…

原来沈九心里一直都清楚他对他心内存有的那些幻想、那些龌龊无比的臆想，原来沈九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选择了冷眼旁观。就算他先前怎样的折磨之下他都没有用过自己的身体来…可现在！可现在他竟然要为了苍穹山的那一帮人出卖自己的身体。

“呵。”洛冰河面无表情的欣赏了一会儿沈九此时的悲惨模样，他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心疼，因为他接口道:“苍穹山的那帮人冥顽不灵的…”他装似思量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还是都杀了好！”

“洛冰河！”只一句话就让沈九先前的安分尽数破裂，他目眦俱裂、声音嘶哑的骂洛冰河:“洛冰河，你真是个畜生，你不就是想折磨我么！”

他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恶意:“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存的那些恶心的心思！”同时手上用力，撕烂了自己的衣衫，他朝着洛冰河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来:“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么？”顿了几秒，沈九的表情带着无限的恶毒:“只要你放过他们，你…”

洛冰河的表情纹丝不动，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沈九，然后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期间没有一点儿的停顿。

任沈九在背后发了疯似的吼叫，他也不曾回过一次头，就像是明明白白的不知是在告诉沈九他并不是非他不可的，还是在骗自己他从来没有对那人有过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后来沈九又自己自寻死路，他便让人不经意间的告诉了沈九苍穹山的那群人活的好好的。从那以后他也再没有来看过沈九，任沈九一个人在这个地牢里自生自灭。

就像是他转眼就把沈九给忘了，忘的轻松且容易。

愣了一会神后，洛冰河突然低头苦笑了一声，眼神晦暗不明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饷，洛冰河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抬起了沈九的下巴来，无法，沈九只能同他对视着，洛冰河的眼眸深深沉沉的，瞳孔深处里闪动着一缕异样的红光。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了半饷，沈九的目光算不上友好，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有些恶意的。他冷冷的看着洛冰河，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他们的嘴唇离得很近，近到只要一个人稍微动作就能碰上彼此肌肤的程度，亲密的就像是一个人。可两人周身的氛围都是冷冽的、相互排斥的。

洛冰河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沈九，不言不语的，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九懒得理这人，他嗤笑一声:“小畜生！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我告诉你，就…”

洛冰河突然一侧头舔吻起了沈九原本光滑白皙的脖颈侧面，可此时这段细白的脖颈上满是密密实实的伤痕。

沈九无法抑制的颤了一颤，身体下意识的抗拒似的避让了一下，他面色更是冷了。

“洛冰河！”沈九朝着洛冰河吼道:“小畜生，你做什么，你放…”

洛冰河毫不忌讳沈九的抗拒，他身体更加密实的压了上去，嘴上发狠似的舔吻着沈九的脖子，同时嘴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沈九的脖子。

在沈九吃不住痛张口叫出声来的间隙里，洛冰河毫不犹豫的抬头，然后把沈九给强行吻住了。

沈九受惊似的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时他就开始奋力似的挣扎，可洛冰河轻而易举的就镇压了他那些自以为是挣扎。这个吻持久的快要让人窒息了，沈九觉得自己有点儿喘不上气来了。

他忍不住的抬起了手来推拒着洛冰河，到了这时他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洛冰河放开了，原本束缚住他四肢的锁链，而此时他整个人都被洛冰河圈抱在怀里密密实实的亲吻着。

这个吻起初时是粗暴的，也许是有过几分爱意在里边的。到了此时这个吻不合时宜的变得缠绵了起来，洛冰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他的舌尖，动作间是满满的、全然的不加掩饰的依恋与爱意。然后他慢慢的离开了沈九的唇。

洛冰河谓叹了一声，语气低沉又动听，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彻底的红了，可话里竟然是难得的温和，像藏了无限的深情在里边。

他轻声的问:“师…师尊，甜么？”

沈九愣愣的抬头望去，此时他才觉出了嘴里有一股糕点的甜腻味道，他目光复杂了一瞬，可他还是回答了。

他说:“甜。”

洛冰河抱着沈九闷闷的笑了一声，他想:“他以后再也不要一个人孤寂的过这所有人都团聚、相伴的节日了，他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压抑自己了，他要和他怀里的这个人尝遍这人世间所有的喧嚣。”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注:《赠八卫处士》作者:唐·杜甫。）